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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安天還未亮就醒了來，腦子裏全是擺攤的事，突然想到沒東西裝素菜，他見江岷還睡著，輕手輕腳地起床穿衣。
開門後徐氏已經起了，手裏提著盞油燈，見著他出來，很是詫異地輕聲問：“怎麽不多睡會兒？”
樓安小聲道：“昨天忘記準備盛鹵味的東西了，想著起來看看。”
“我熟悉路我去吧，河岸邊有很多蘆葦葉，得快些摘點回來洗洗。”說完她把油燈遞給樓安，“你做點早飯。”
樓安答應下來：“那你小心些。”
早飯樓安煎了幾個雞蛋，等人都起來煮了面條，加了些鹵水和青菜在面裏，別提多香了。
吃到一半，徐氏帶著蘆葦葉回來了，她進房間拿了盆，把葉子放盆裏：“我在河邊洗過一次了，再用井水沖沖晾一下就可以用了。”
樓安放下碗去給他下面：“現在沖了不用急著涼，待會兒晾牛車上，到了城裏肯定就幹了。”
徐氏答應下來，看江岷正在吃雞蛋，問樓安：“怎麽不鹵些雞蛋賣，我看你只鹵了幾個素菜。”
樓安正在給她調面碗，聽著話回說：“家裏雞蛋不多了，我準備在城裏買些回來跟肉一起賣。”
徐氏坐在屋檐下：“鹵蛋好吃，第一天不能賣真是可惜了。”
樓安笑道：“這有啥，咱明兒才賣大頭，今兒就試試水，大不了低價賣到酒樓去，總能賺錢的。”
收拾好碗筷，三人把所有東西準備齊了就趕著牛車出了門。
走到村口時候，遇到黃婆婆顫巍巍往城裏方向去，徐氏叫住她：“黃嬸要去城裏？”
黃婆婆看了幾人一會兒才認出來：“江二家的，啥時候還買了牛了？”
“前幾天剛買來，黃嬸上來，我們也要去城裏。”
黃婆婆推辭：“我走走，一會兒就到了。”
徐氏下了牛車扶她：“見什麽外，我們也不跑錢，就是去城裏買點吃食，坐著吧。”
黃婆婆這才坐上來，樓安和江岷叫了人，黃婆婆才道：“我看了好一會兒瞧著像岷兒兩口子，沒想到還真是。”
樓安將她讓進靠裏的位置：“叫你沒聽清，就等著你上車打招呼呢。”
黃婆婆拉過他的手：“老啦，耳朵不好使。”
徐氏上了車，繼續駕著牛車往前走，還不忘跟黃婆婆搭話，嗓門兒老大：“黃嬸也沒拿什東西，這是去城裏做什麽？”
“老毛病犯了，劉久家藥材沒了，我去城裏藥鋪抓藥。”
“他家藥材總缺，上次大哥家也是差大生去城裏買。”
幾人說著話，天還未大亮就到了縣城，徐氏將牛車停好，“我跟你們一道去吧，說著話忘記教你了。”
她扶下黃婆婆：“黃嬸，您要不急，就跟我們一起回去，省得還得走路回去。”
樓安也勸：“我們也待不了太久，午時之前肯定能回去的。”
他素菜沒做太多，沒什麽人買，就去酒樓低價賣，肯定能賣掉，他還是很有信心的。
黃婆婆答應下來，“我去哪裏等你們？”
徐氏對樓安道：“你不是換藥嗎？你和黃嬸一塊兒去醫館，我和阿岷去吃食攤兒那邊先賣著，你們看完了就過來，若是我們先賣完就來找你們。”
“那就這樣，”他拉著黃婆婆轉頭跟江岷招呼，“我去醫館抓了藥再過來哦，你有什麽想吃的就讓娘給你買。”
江岷乖乖點頭，徐氏笑怪一句：“就你會慣他。”
到醫館排了好久的隊，才輪到樓安，樓安跟大夫說明情況伸出手腕：“上回在您這抓的藥過去一個多月了，吃了感覺身子好了許多。”
老大夫替他診了脈，點頭道：“確實有所改善，但藥不能停下，切記期間不可同房，你現在身子還太虛，洩了精氣就功虧一簣了。”
樓安想到上回的浴桶事件，悄聲問：“偶爾一次也不行？”
老大夫撇他一眼：“你這身子吃一個月湯藥本來比現在要好許多的，老夫照顧小哥兒面子沒說太直白，就這破身體還想貪圖享樂？”
樓安被說地滿臉通紅，看一圈周圍，見有人捂嘴偷笑，忙掩面道：“知道了，謝謝大夫。”
大夫還招呼：“下個月藥完就記得換藥，可別拖了。”
樓安等著藥童抓藥，正百無聊賴，就看見藥童似乎抓了一包白色粗糙的石粉，他有些激動，“這……是硝石嗎？”
小童將藥包包好遞給病人，而後道：“是啊……病人通便止吐用。”
樓安把方子遞給他，問：“只是止吐嗎？我想多買些硝石，家人腸胃不太好，想買些備用。”
小童接了方子，邊抓藥邊道：“得登記名冊，而且最多只能賣你一斤，朝廷禁止大量買賣的。”
樓安大量買賣制冰願望破空：“一斤多少錢？”
小童道：“一百文。”
樓安這次連著診費和藥價，花了一兩六錢，黃婆婆站在一旁唉聲嘆氣：“哎，這藥價這樣貴，再這樣下去，老太婆可就吃不起咯！”
樓安深有同感，上次花了近四兩，樓安看過，裏面很多補藥，勁兒有些大，他都流鼻血了，現在這副藥抓得就要平和便宜許多。
每次看診都得一個時辰，樓安感慨：“都說抓藥貴，這醫館每天門庭若市，咱來抓個藥都還要排隊。”
黃婆婆也說：“窮人生了病也沒有辦法呀，一家老小養著，垮下了就真沒了。”
樓安知她想起了傷心事，轉移話題：“娘和阿岷還沒來找我們，不知道好不好賣。”
“在車上都聞著味兒啦，”黃婆婆跟著他往集市走，“肯定好賣的。”
倆人走了大概一刻鐘就到了集市，他們來的早，這個時間正是擺早市的時候。
打眼就看見徐氏租了個帶臺子的攤位，倆人將鹵味放在臺子上，正在用蘆葦折包裝盒。
樓安挽著黃婆婆過來，徐氏正在給一個婦人試吃，他假裝買鹵味跟著吃了一口，“嬸子這味道倒是從未吃過，吃起來不僅口齒留香回味無窮，這色澤也是看著就讓人有食欲。”
那試吃的嬸子聽後滿臉讚同：“就是呢，這小哥兒說的好，給我都來點，一包是六文對吧？”
徐氏忙給她打包好，語氣都有些喜洋洋：“對對，妹子，明兒咱還賣鹵肉，那味道，吃過的就沒說不好的，到時候你帶著碗來，我還可以給你盛些湯汁兒，回家吃鹵肉面也好吃吶！”
那嬸子咽口口水：“那我明兒還來，還是這個攤位吧？”
“是的呢，慢走妹子，明兒見！”
說罷她扭頭看向樓安，“我都要賣完了，還說來找你們。”
樓安看看盆裏，有勺子攪和了下，確實沒剩多少了，他左右看看，沒見著江岷，問徐氏：“阿岷哪兒去了？”
“先時過來碰著了吳屠戶和他小兒子，阿岷帶著你給他做的棋子去找吳遠玩了。”
“他現在去哪兒都帶著飛行棋，竹牌都玩得少了。”
“他說竹牌兩個人玩沒有飛行棋好玩兒。”
樓安把黃婆婆藥包接過來自己提著，應道：“這倒是，現在歲歲和盼盼有事情做，阿岷玩伴也少了。”
“讓他跟著我們一起做唄，都是些輕松活兒。”
樓安一向慣著江岷：“你問問他，想去就去，隨他吧。”
說著話的功夫最後一份也賣了出去，這素菜賣的中規中矩，試吃就是很大一份，得等明兒反饋了。
徐氏把攤位收拾好，端好盆對樓安說：“我和你黃婆婆先出成在牛車上等你們，你去叫上阿岷和你買肉。”
頓了頓，怕樓安不知道雞鴨在哪兒，接著說：“買家禽的地方就在肉市裏面，正好順路。”
樓安領了命，開始往肉市去，路上想起沒給江岷買糖葫蘆，又折返回去買了兩串糖葫蘆。
江岷和吳遠玩的正是興起，被樓安叫住的時候還有些不情願，樓安把糖葫蘆遞給他倆問吳屠戶：“吳叔什麽時候回去？”
吳屠戶道：“剛來沒多久，還早呢。”
樓安看江岷依依不舍，打商量：“小遠跟我們一路回吧，看他倆這游戲沒玩盡興，回去再一起玩會兒。”
吳屠戶問吳遠意思，吳遠高興說：“好呀，阿岷說安嫂嫂做吃的可好吃了，我今兒中午要跟阿岷一起吃飯。”
吳屠戶笑著搖搖頭，給樓安割了塊肉：“那這小子就拜托給你們啦？”
樓安沒推辭，他還要在吳屠戶這裏買肉，推辭了待會兒肯定不好意思買了。
說了要買肉的地方，樓安問：“今兒又是嬸子在家賣？”
吳屠戶邊給他劃肉，邊回：“我在家出了攤才來的，今兒你嬸子去了田裏，村子裏的攤子沒擺多久。”
他將所有肉遞給樓安，樓安沒接，“叔先放一下，我去前面買些雞肉。”
吳屠戶給他分開裝在籃子裏，“行，去吧。”
許是之前陸青買雞腳鴨腸的舉動讓店主漲了很大的見識，這回樓安買的格外順利，甚至還說：“我能留下的都給你留著，你每天來取就成。”
這對樓安來說很是方便，他一口應下：“您這剩下的本也賣不出去，商量個實誠價，我每天再來買。”
意外之喜，老板也是實在人，給了五文一斤的價格，樓安同意，領著一大袋雞鴨零件就回了。
吳屠戶笑話他：“凈吃些別人不吃的玩意兒。”
樓安招呼吳遠跟上，讓江岷提著豬肉，問吳屠戶：“明兒你還擺攤嗎？”
吳屠戶笑呵呵說：“來，只是家裏魚苗出了問題，最近來的晚些，得顧兩個攤子。”
來就成，樓安眨眨眼：“明兒給你帶過來嘗嘗你就知道有多美味了，尤其是下酒，簡直老香了。”
吳屠戶吃過不少鹵肉，這味道再好能好到哪裏去？也沒放在心上，答應了一聲就開始忙生意了。
徐氏把牛車駕在道路正中，江岷含著糖葫蘆跑過去：“小安買了好多，上次鹵了阿岷還沒吃過呢。”
樓安笑著把東西放牛車上：“待會兒第一個給你吃行了吧？”
江岷喜笑顏開：“那小安吃第一口，阿岷吃第二口。”
眾人哈哈大笑，徐氏跟樓安坐在前頭趕車，牛很溫順，鄉道也很平，樓安上手就學會了，今兒太陽不大，風吹在臉上舒舒服服的，樓安駕著車，還沒怎麽著就到了家。
時間也不早了，徐氏留黃婆婆：“嬸子在家吃了再回去，小安前日包的粽子，也不能放太久，現成的吃兩口。”
江岷已經乖乖拿著東西進了屋，吳遠跟在他後頭，倆人一趟就把東西搬了個幹凈，就連黃婆婆的藥都給提了進去。
樓安笑看著黃婆婆，“這下您想走也走不成了。”
黃婆婆手背抹著淚兒，好些年沒感受到小孩子這般喜歡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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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氏坐在屋檐下：“鹵蛋好吃，第一天不能賣真是可惜了。”
樓安笑道：“這有啥，咱明兒才賣大頭，今兒就試試水，大不了低價賣到酒樓去，總能賺錢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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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婆婆看了幾人一會兒才認出來：“江二家的，啥時候還買了牛了？”
“前幾天剛買來，黃嬸上來，我們也要去城裏。”
黃婆婆推辭：“我走走，一會兒就到了。”
徐氏下了牛車扶她：“見什麽外，我們也不跑錢，就是去城裏買點吃食，坐著吧。”
黃婆婆這才坐上來，樓安和江岷叫了人，黃婆婆才道：“我看了好一會兒瞧著像岷兒兩口子，沒想到還真是。”
樓安將她讓進靠裏的位置：“叫你沒聽清，就等著你上車打招呼呢。”
黃婆婆拉過他的手：“老啦，耳朵不好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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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家藥材總缺，上次大哥家也是差大生去城裏買。”
幾人說著話，天還未大亮就到了縣城，徐氏將牛車停好，“我跟你們一道去吧，說著話忘記教你了。”
她扶下黃婆婆：“黃嬸，您要不急，就跟我們一起回去，省得還得走路回去。”
樓安也勸：“我們也待不了太久，午時之前肯定能回去的。”
他素菜沒做太多，沒什麽人買，就去酒樓低價賣，肯定能賣掉，他還是很有信心的。
黃婆婆答應下來，“我去哪裏等你們？”
徐氏對樓安道：“你不是換藥嗎？你和黃嬸一塊兒去醫館，我和阿岷去吃食攤兒那邊先賣著，你們看完了就過來，若是我們先賣完就來找你們。”
“那就這樣，”他拉著黃婆婆轉頭跟江岷招呼，“我去醫館抓了藥再過來哦，你有什麽想吃的就讓娘給你買。”
江岷乖乖點頭，徐氏笑怪一句：“就你會慣他。”
到醫館排了好久的隊，才輪到樓安，樓安跟大夫說明情況伸出手腕：“上回在您這抓的藥過去一個多月了，吃了感覺身子好了許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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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大夫撇他一眼：“你這身子吃一個月湯藥本來比現在要好許多的，老夫照顧小哥兒面子沒說太直白，就這破身體還想貪圖享樂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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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童接了方子，邊抓藥邊道：“得登記名冊，而且最多只能賣你一斤，朝廷禁止大量買賣的。”
樓安大量買賣制冰願望破空：“一斤多少錢？”
小童道：“一百文。”
樓安這次連著診費和藥價，花了一兩六錢，黃婆婆站在一旁唉聲嘆氣：“哎，這藥價這樣貴，再這樣下去，老太婆可就吃不起咯！”
樓安深有同感，上次花了近四兩，樓安看過，裏面很多補藥，勁兒有些大，他都流鼻血了，現在這副藥抓得就要平和便宜許多。
每次看診都得一個時辰，樓安感慨：“都說抓藥貴，這醫館每天門庭若市，咱來抓個藥都還要排隊。”
黃婆婆也說：“窮人生了病也沒有辦法呀，一家老小養著，垮下了就真沒了。”
樓安知她想起了傷心事，轉移話題：“娘和阿岷還沒來找我們，不知道好不好賣。”
“在車上都聞著味兒啦，”黃婆婆跟著他往集市走，“肯定好賣的。”
倆人走了大概一刻鐘就到了集市，他們來的早，這個時間正是擺早市的時候。
打眼就看見徐氏租了個帶臺子的攤位，倆人將鹵味放在臺子上，正在用蘆葦折包裝盒。
樓安挽著黃婆婆過來，徐氏正在給一個婦人試吃，他假裝買鹵味跟著吃了一口，“嬸子這味道倒是從未吃過，吃起來不僅口齒留香回味無窮，這色澤也是看著就讓人有食欲。”
那試吃的嬸子聽後滿臉讚同：“就是呢，這小哥兒說的好，給我都來點，一包是六文對吧？”
徐氏忙給她打包好，語氣都有些喜洋洋：“對對，妹子，明兒咱還賣鹵肉，那味道，吃過的就沒說不好的，到時候你帶著碗來，我還可以給你盛些湯汁兒，回家吃鹵肉面也好吃吶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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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呢，慢走妹子，明兒見！”
說罷她扭頭看向樓安，“我都要賣完了，還說來找你們。”
樓安看看盆裏，有勺子攪和了下，確實沒剩多少了，他左右看看，沒見著江岷，問徐氏：“阿岷哪兒去了？”
“先時過來碰著了吳屠戶和他小兒子，阿岷帶著你給他做的棋子去找吳遠玩了。”
“他現在去哪兒都帶著飛行棋，竹牌都玩得少了。”
“他說竹牌兩個人玩沒有飛行棋好玩兒。”
樓安把黃婆婆藥包接過來自己提著，應道：“這倒是，現在歲歲和盼盼有事情做，阿岷玩伴也少了。”
“讓他跟著我們一起做唄，都是些輕松活兒。”
樓安一向慣著江岷：“你問問他，想去就去，隨他吧。”
說著話的功夫最後一份也賣了出去，這素菜賣的中規中矩，試吃就是很大一份，得等明兒反饋了。
徐氏把攤位收拾好，端好盆對樓安說：“我和你黃婆婆先出成在牛車上等你們，你去叫上阿岷和你買肉。”
頓了頓，怕樓安不知道雞鴨在哪兒，接著說：“買家禽的地方就在肉市裏面，正好順路。”
樓安領了命，開始往肉市去，路上想起沒給江岷買糖葫蘆，又折返回去買了兩串糖葫蘆。
江岷和吳遠玩的正是興起，被樓安叫住的時候還有些不情願，樓安把糖葫蘆遞給他倆問吳屠戶：“吳叔什麽時候回去？”
吳屠戶道：“剛來沒多久，還早呢。”
樓安看江岷依依不舍，打商量：“小遠跟我們一路回吧，看他倆這游戲沒玩盡興，回去再一起玩會兒。”
吳屠戶問吳遠意思，吳遠高興說：“好呀，阿岷說安嫂嫂做吃的可好吃了，我今兒中午要跟阿岷一起吃飯。”
吳屠戶笑著搖搖頭，給樓安割了塊肉：“那這小子就拜托給你們啦？”
樓安沒推辭，他還要在吳屠戶這裏買肉，推辭了待會兒肯定不好意思買了。
說了要買肉的地方，樓安問：“今兒又是嬸子在家賣？”
吳屠戶邊給他劃肉，邊回：“我在家出了攤才來的，今兒你嬸子去了田裏，村子裏的攤子沒擺多久。”
他將所有肉遞給樓安，樓安沒接，“叔先放一下，我去前面買些雞肉。”
吳屠戶給他分開裝在籃子裏，“行，去吧。”
許是之前陸青買雞腳鴨腸的舉動讓店主漲了很大的見識，這回樓安買的格外順利，甚至還說：“我能留下的都給你留著，你每天來取就成。”
這對樓安來說很是方便，他一口應下：“您這剩下的本也賣不出去，商量個實誠價，我每天再來買。”
意外之喜，老板也是實在人，給了五文一斤的價格，樓安同意，領著一大袋雞鴨零件就回了。
吳屠戶笑話他：“凈吃些別人不吃的玩意兒。”
樓安招呼吳遠跟上，讓江岷提著豬肉，問吳屠戶：“明兒你還擺攤嗎？”
吳屠戶笑呵呵說：“來，只是家裏魚苗出了問題，最近來的晚些，得顧兩個攤子。”
來就成，樓安眨眨眼：“明兒給你帶過來嘗嘗你就知道有多美味了，尤其是下酒，簡直老香了。”
吳屠戶吃過不少鹵肉，這味道再好能好到哪裏去？也沒放在心上，答應了一聲就開始忙生意了。
徐氏把牛車駕在道路正中，江岷含著糖葫蘆跑過去：“小安買了好多，上次鹵了阿岷還沒吃過呢。”
樓安笑著把東西放牛車上：“待會兒第一個給你吃行了吧？”
江岷喜笑顏開：“那小安吃第一口，阿岷吃第二口。”
眾人哈哈大笑，徐氏跟樓安坐在前頭趕車，牛很溫順，鄉道也很平，樓安上手就學會了，今兒太陽不大，風吹在臉上舒舒服服的，樓安駕著車，還沒怎麽著就到了家。
時間也不早了，徐氏留黃婆婆：“嬸子在家吃了再回去，小安前日包的粽子，也不能放太久，現成的吃兩口。”
江岷已經乖乖拿著東西進了屋，吳遠跟在他後頭，倆人一趟就把東西搬了個幹凈，就連黃婆婆的藥都給提了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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